第二章 那年的家-《重生在70年代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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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传来孙爹的声音:“我不啦,我在这头吃,这有呢。”
“我爸喝酒,不叫他过来了,把孩子熏着。”平姐说着,孙娘也说:“不喊他,咱们吃。张婶要喝一盅不?”
姥姥说:“不喝,这过月子呢。”盘腿上炕,坐下来吃饭。
妈妈喊:“佩兰啊,吃饭。”
兰姐在外面厨房:“不啦,我陪我爸吃。”
“我回去和我爸喝酒。”大胜哥摸摸张兴明的脸,掀开门帘出去了,二哥脱了鞋爬到炕上。
一屋人围着桌子闹哄哄的开吃,炖酸菜的味道在屋里飘散开来,张兴明发现自己有点馋了,十几年没吃过了啊。
“我说我妈都不给我吃奶,我爸还打我,是留着给你吃啊。”哥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大人都在吃饭他又爬到张兴明身边来了,“啪”,脸上又挨了一下,张兴明心里这个苦啊。
“小军,干什么尼,过来吃饭。”
“哦”,“啪”,又一下。
哥哥终于去吃饭了,张兴明知道自己的人生第一揍结束了,听着一屋人吃饭的声音,心里这个温馨哪。
看着房顶上糊的报纸,整版印着相声,说的是张铁生交白卷的事,墙上贴着两张年画,一个大胖娃抱着条大鲤鱼,另一张是嫦娥奔月,不过画中人物是国母杨开慧。
张兴明在心里默念:我失娇杨君失柳,杨柳青青直上重宵九,月里嫦娥舒广袖,七十年代,我回来了,你还会是原来的样子吗?
“让我吃口菜呗。”妈妈吃着原味的小米粥煮鸡蛋,看着一桌人在大口吃菜,有点忍不住,向爸爸撒娇。
爸爸有点迟疑,看了看姥姥。姥姥瞪了妈妈一眼:“不行,快吃,吃完躺着。”
妈妈有点不高兴:“就让我吃一口呗,就一口,我这身子骨好着呢。”
张兴明听着妈妈的话,眼泪差点流出来,原来历史上再有四年,妈妈就要到奉天住院了,癌症。
住了两年院,花了七八万块钱,总算是保住了命,不过一直到张兴明回来,老妈的身体也不是太好,总是这疼那肿的。
如果不是妈妈的毅力强大,就被这可恶的病害死了,虽然救回来了,但遭的那些罪,受的半辈子折磨,这一世难道还要重复?
怎么办?怎么能避免?张兴明拼命的想着,想着,身下透上来一股股热气,迷迷糊糊,睡了。
回来几天,张兴明也适应了重生回来的事实,刚回来的激动劲也过去了,开始怀念过去。
大女儿在京城上大学,还处了个对像,还没来得及见一面就回来了,也不知道会咋样。
小女儿在巴渝,小学,性格有点弱,也不知道会不会受欺负,自己公司刚成立不久,那个二十万的单子刚签啊。
会不会有人想我?想着想着,眼泪又冒了出来。
忽然,张兴明止住了眼泪,眼睛瞪得老大,回来四天了,加上医院三天,七天!
妈妈说从他出生那天开始雨夹雪,一直到他满月才消停,这几天果然一直忽大忽小的下着,在屋里都能停到北风呼呼的刮,那么,这一世,还会像上一世那样吗?
上一世,张兴明出生第七天开始吐奶,人一天比一天瘦,爸爸妈妈顶着雨雪抱着他四处求医,连跳大神都请了,最后还是在杯钢总医院确诊是先天性胃埂堵。
就是胃先天是长死的,和食道不连通,后来手术开刀才留下一条命。
爸爸妈妈顶风冒雨的,每天都淋个半透,特别是到杯钢总医院,两人身上湿透了,就在医院里靠着有点温度的暖气呆到天亮,结果爸爸落下个肩周炎,疼了一辈子,妈妈落了个腰腿疼,也是一辈子,这是在月子里啊。
张兴明开始闭目感觉自己的身体,这几天该吃吃,该拉拉,一切正常啊,按说胃不通,不能拉屎吧?
那么,这一世不会去挨那一刀了?话说刚回来惊喜劲还没过就要送医院去挨一刀,张兴明也怕啊,上一世小不记事就算了,可这辈子咱这清醒着呢,那得多疼啊。
如果,这辈子不用挺着肚子上那条大蜈蚣,也是件幸福的事啊,张兴明看着炕琴柜(音,东北放在炕尾的衣柜)上的四块工艺画想着。
好不容易回来了,咋也得改变点啥吧,那咱就从肚子这一刀开始行不?
没人回答。紧张啊,害怕啊,心里慌啊,觉得肚子有点疼,那一刀,是把整个肚子切开了啊,话说现在这肚子也不到十五厘米长吧。
迷迷糊糊睡过去,朦朦胧胧醒过来,时不时哥哥上来捏捏脸喂个豆子,就过了好几天。
其实这月子里的日子真的很好混,不管你脑袋里有多复杂,可是身子小啊,就是不停的睡,一晃,满月了。
张兴明这才长吁一口长气,看来这刀是省下了,这半个月耽心哪,估计都瘦了。
张兴明满月这天,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,这时候老爸在厂里还是干部,厂里上上下下入个党弄个先进啥的,都要通过老爸进行政治审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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